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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61.张宗子成婚(2 / 4)

么书可印,什么书不可印呢?

这一块,迄今为止依然规矩不明,衙门是没有依据的,也很难连根拔起,再者说,不过是一些涉于私事的小文章而已,乃疥癣之疾,衙门也很少把大量心力花在这事儿上,因此,遂成半公开的灰色地带。

叶伯池自己虽然没有做,但也知道很多从前的同行,私下都和这些小印厂不清不楚,恐怕没少从重捞钱,如今这个市场,和从前比何止是扩大了数倍?可以说是扩大了数十倍,只要文本好,私下印多少都卖得掉,限制的只是印厂的产能而已。现在更有老陆这样的朋友,看到了市场的空白,想要来□□刻本的份额了!

西洋绣像,如果能结合一些若即若离的暧昧画面,别说民间,就是名家也会争相收藏,印一本的利润,超过‘闽刻’级的一百本。《绣像移鼠经》的流行,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。

有些东西,根子是不体面的阴私,但精致到一定程度,就成艺术了,《金萍梅词话》就是个极好的例子。选它来做第一炮,倒也是合情合理。叶伯池看完了书目册子,也是叹道,“若你能保证绣像不失体面,那我也少不得卖了这张脸,去为你把那西洋画师打探一二了。”

“虽则《绣像移鼠经》的画师是必然请不来的,但如今羊城港人像画得好的西洋派画师也有,待我为你物色一个两全其美,又懂西洋画法,又知我们华夏含蓄喜好的好画师来。也算是不负你我的交情,对得起姑苏的乡情了。”

老陆顿时喜上眉梢,站起身一揖到地,“叶兄,我代姑苏诸多同行在这里拜谢了!”

“哪里哪里!你们的难处,我也是尽知的!便是我这里,为何转行去做教材?说来一样也是辛酸。”

叶伯池和这个老陆,是多年的至交——他们都是闻名遐迩的‘苏刻’中人。自松朝以来,苏刻精美的名声,就是在外公认的。这数百年来,城中更有不少闻名遐迩、世代流传的书坊,互相不是有族亲,就是几代相交,彼此联姻。

在买刻本崛起之前,天下文坛的风气都要看苏刻——这也是姑苏才子容易出名的缘故了,一有著作,书坊立刻刊发鼓吹,这名气还能起不来么?只是买地崛起之后,姑苏受的影响很大,十里山塘萧条难复不说,很多书坊也都各奔前程。当时叶伯池等人,是跟着族亲叶仲韶的路子早早南下了,而老陆等人迄今依然留在姑苏。

——这也是为何,同样是书商,老陆要来求叶伯池找画师了,如今擅长西洋画的画师,基本都在羊城港、云县这里,而且架子很大,邀约者众多,便是滥竽充数者,也能凭借西洋画派刚走红的这股东风,叫上高价。老陆想找好画师来画绣像,必须走叶伯池的路子,盖因两家在羊城的文人圈子里,人脉积累实在是相差太远了,消息灵通的程度,也完全无法相比。

就说这为何请不到《绣像移鼠经》的画师,老陆就完全是懵然无知,不解叶伯池为何如此笃定,询问再三,叶伯池也不肯明说,只暗示道,“这《绣像移鼠经》,是知识教的专营生意,他们才能请动那位画师,我们可没这个体面!”

“知识教在南洋,发展得这样好啊?”

对知识教,老陆也完全不以为意,只是听过一个名头而已。他这里一心想的还是自家的书坊,叶伯池和他聊了几句,也都是唏嘘:现在的私人书坊,经营得的确艰难。以叶伯池和叶仲韶的关系,都不能靠印话本来养活自己的书坊,只能转做教辅生意,就更不必说姑苏的同行了。

老陆等留在姑苏的书坊,听他说起来,十家里□□家暗地里都经营小册子的买卖,也没有别的原因,做别的,做不过买地的官印厂,只能改走别的路子维持生计罢了。

“教辅,也不是我们姑苏好做的,毕竟国子监在羊城港……”

姑苏百姓还保留了把买活大学直接叫成国子监的习惯,老陆叹道,“有时也想着,倒不如收歇了书坊,各谋生路去,却又舍不下这祖传的家当——雕版、工人也罢了,就是我们惯用的印房,便是因为有我们这些书坊支持着,才能在官印厂的威逼下运转下去,有了印房,许多朋友的妙笔,也才有个体面的版面。”

“连我们也不做了,印房一收,官印厂只印大众爱看的那些东西,不是庸俗话本,就是教材,这些书香笔墨,难道只能去找那些低劣书坊,只留个闽刻本了么?”

姑苏书商,绝不如福建道建阳等地的书商一样,唯利是图,专做盗版,是有相当浓烈的文人风骨情怀在的,这些年来,也的确锲而不舍,依旧在印发诗集、文集等物,甚至很多写话本畅销海内外的大才子,如钱受之,《红楼又梦三生岸》不知卖了多少本(此书真实作者在文人中众说纷纭,但在书商内部根本不是秘密),可他的诗文集也还是给姑苏书坊来做。

因为买地的官印厂任务排期很紧,这种预期印量很小的单子,根本不接,而民间爱看话本的人显然多于爱看诗文者,便是语言锐利如张天如,他平时的一些论政文章,印成文集之后,销量也根本无法和通俗话本相比,只有姑苏的书坊印房,愿意承接,老陆等书商还在坚持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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